议员们以直白的措辞质询布伦南,要求他解释为什么在奥巴马总统任期内,发动无人机袭击的次数激增,而所抓的恐怖主义嫌疑人却减少到了个位数;为什么政府拒绝提供包括死亡人数在内的有关无人机袭击的基本信息。“我们把这些行动作为最后手段,是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实施的。”布伦南辩护说,并表示他有意向美国民众解释这一计划在选择目标时的界限、程序和规则。
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布伦南是否信守承诺,无人机都将在未来的美国战略中占据越来越重要的位置。“无人机是最有效的杀死恐怖分子的方法,我不认为美国还有其他选择。”美国弗吉尼亚大学法学教授弗雷德里克·海茨说。
目前,美国有三个互不相同的无人机项目,分别由五角大楼、中央情报局以及军方的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运行。五角大楼的项目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执行任务,较为公开;中央情报局以及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则执行机密计划。
在美国空军,7万人正在为无人机忙活着。五角大楼正在将无人机的数量扩充30%。空军在过去两年中培训无人机操作员的人数超过了飞行员。军方领导人预计,在短期内,空军里的无人机驾驶员数量将会超过实际驾驶飞机的驾驶员数量。在今后10年,美国将开支近370亿美元进一步研发中远程无人机。
更多的无人机运用,意味着美国势必更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全球情报网和军事基地网络,无人机的精确性和辨识度极度依赖情报。有消息说,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边境的部落地区,中央情报局有一支3000人的普什图族队伍从事情报工作。美国国防部已创建一个名为“国防秘密行动司”的新情报机构,注意力集中于伊拉克、阿富汗战场10年之后,重新调配情报网络。
无人机战争必须在当地建立基地,东道主国家的默许和支持是后勤支援和避免国际纠纷的基础。泽科指出,为此美国已支付了大量国际援助和安全援助。
有数据称,美国在全球布有至少50个无人机基地。去年12月,面对无人机越境空袭在他国引发的空前民愤,美国总统奥巴马在接受电视采访时表态,白宫将推动“将无人机打击的相关政策纳入法律框架中”。观察家们注意到,去年初,奥巴马主动在一次采访中提到无人机,此后,相关官员都一改绝口不提的惯例,陆续公开谈论无人机,尽管他们依然拒绝回应一些具体问题。
这种转变出于战略考虑而非道义。泽科指出,美国在无人机战略上的随意化招致的压力会限制美国未来的行动。承受无人机袭击的国家和其他的反恐伙伴已经开始限制无人机的效力范围。美国必须多次有所回应。
更深层次的担忧来源于未来。目前,美国在无人机技术和应用上处于无可争议的垄断地位,但无人机技术并不比高级战斗机要求更高。在2005年,寻求建立无人机系统的国家有41个,现在已经有76个国家在着手这一工作。俄罗斯武装部队目前还没有武装无人机,但国防部已经和国内的生产厂商签订了在2014年提交雏形的合同,目标是在2020年无人机正式服役。
“美国对无人机的垄断无法持久。”美国驻北约前大使科特·沃尔克表达自己的担忧,“最终,其他国家的无人机也能用来杀人。如果他们这么做,我们能说什么?我们还能以什么规则来规范他们?”